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文穷匕见

千载相逢犹旦暮,人间风月如尘土。

“作书要似少妇谋杀亲夫,既美且狠。”

“他若唱的我泪出来,我才算他好戏子。”

只谈那些无尽无休的梦中梦,何思何想的天外天,一直谈到地老天荒,一十二万九千六百年。

千秋岁

四十组/谁叫他们都死在四十岁呢
最早的脑洞是,如果钟会做了皇帝,会不会有点像我丕呀。
 
钟会于自家宅院里见到一枚鬼影。
很奇异地,这虽是他二“人”第一次照面,钟会却清楚地知道这便是曹丕曹子桓,大魏的世祖文皇帝。
钟会还在思索对死了的皇帝要不要行礼,该行什么礼,那厢儿曹丕已经发问了:
“你是钟元常的儿子?孙子?”
钟会那张俊脸抽了抽,把嘴一撇,“钟毓是我哥。”
曹丕哦了声,没话找话:“长得还挺像。”不知道是说跟钟繇像还是跟钟毓像。
“不知陛下幸临寒舍所为何事?”钟会藏不住好奇与探究之意,这话问得直接。
曹丕思忖半刻,说,“我于半日前才清醒过来,发现自己成了浮游魂魄,若想叫活人看见,所想之人就能见到我。”
钟会默然——他找不出什么可说。良久才道:“这也算「魂而有灵,无不之也」。”
“的确。”曹丕点头。
“陛下何不去见晋公?”
“子上啊,从前我还抱过他。”曹丕轻吁口气,“可我不打算去见他。”
钟会听不出他是失望抑或愤怒,也许两者皆无?他注意到他方才没有称朕。
“我不在乎这个。”曹丕轻轻合眼,“我只想看看后来的文章,看看我的文章——那些,会以什么样的方式流传下来?如能交予后人,是因为文字本身,还是我曾经的地位?”
曹丕微微笑起来,他问,“在你看来,我和植弟谁写得更好些?”
这个问题不像自帝王口中说出,带着些许迫切与期冀,另有一层底色为悲哀。
钟会眼底一酸,想起刚写完四本论的自己,亟欲示人又怯遭冷遇,偷偷跑到嵇康家门口隔着墙把书扔进去。
陛下,他回答,恭恭敬敬地低着头。陛下的乐府诗笔姿轻俊,便娟婉约,能移人情。陈思王才捷而思敏,可称独步一时,然百年之后,未可知也。陛下又有燕歌、典论,明皇帝已令人将典论刻于石碑之上,立在太学门前,又岂会轻易磨灭。
很好,很好。曹丕一连说了几个好字,又问,那么你呢,你想以怎样的身份被记得。
他笃定他想要被人记得。
钟会窒了一窒,站起身来,手指轻柔抚过案头书册。“辅嗣的周易注收入官学,我比他不上。但是,”他扬眉而笑,“会的心愿,是能够成为陛下这等人物。”
曹丕笑了两声,不错,钟元常的儿子有出息。我见过钟毓数次,他不如你远矣。

钟会悠然自这梦中醒转,听见姜维唤他甚急,“士季?士季!”
他想说急什么,我方见过世祖文皇帝,他很好,和我想象的有些不同,你有没有读过他的典论——?
兵甲相撞之声在即,激得他翻身乍起。
帐外姜维话音陡止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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